古 典 名 著
﹕ 聖 徒 金 言
芬乃倫
編者按 :「聖徒金言」是剛伯來大主教芬乃倫，憑藉歷史的事實，和他個人的經驗，就於一六九七年一月寫成。書中從記述一些歷來最敬虔的人裡面的經歷及其原則，來為蓋恩夫人辯護。
第一章 愛 神
愛神有數種，最少在這名詞之下有數種的感覺。
第一種是自私的愛神，就是專為自己福樂著想而愛神。這種愛神好像守財奴的愛錢，縱慾者的愛樂一樣，不過以愛神為方法，而以滿足己慾為目的。這在神面前毫無價值，是不對的，是神所不要的，也是神所不接受的。聖法蘭西斯說：「這是褻瀆神的，是不虔誠的。」
第二種的愛神，並不除去自己的福樂，但是以神的榮耀為前提，同時愛神也愛自己，是一種混雜的情形。這一種愛，不能說是自私，也不能說是錯的，只要愛神彀多，愛己不過分就是了。所以，只要愛的成分配搭得合式，就非自私，乃是對的。
第二章 純潔的愛
（一）有混雜的愛的人，長進的速度並不是一樣的。
（二）當人重視神的旨意時，就愛己的心漸漸減退，愛神的心漸漸加增。他就由混雜的愛進入純潔的愛裡。若是愛的成分配搭得合宜，混雜的愛就成為純潔的愛了。
（三）純潔的愛與混雜的愛並非相背的，因為純潔的愛乃是混雜的愛達到它真實的結果。當這結果達到時，愛神榮耀的心就長大、充滿，甚至愛己福樂的心極微小、極隱藏，好像滅絕似的。此後，神得著了在人裡面該得的地位，變作人的中心，和一切愛的目標。神在裡面像太陽那樣放出光輝與溫暖，人就不再思念自己了。他成了「專一的眼」，一切己的福樂和為己的心都失去了，專一以神的旨意和神的榮耀為念。
（四）我們將自己放在神的腳前，再也沒有自己了。這並非說，要得著己的「好處」有甚麼錯，乃是因為要得著的目的物由我們的注意裡挪去了。當太陽普照時，星光就不見了。當神充滿人裡面時，誰還能思念自己呢？所以我們愛神，也只愛神，其他事物是在神裡愛，也為神而愛了。
第三章 長 進（跟隨恩典而長進）
在基督徒初步的經歷中，為自己福樂著想的心，是比進步的時候更多，更明顯的。這樣的心不可厚非。因為告訴人當懼怕死亡、審判、地獄，當盼望天堂的福樂、將來的榮耀，是很對的。聖經也是這樣告訴我們。這是很有能力幫助初信的人長進，也能幫助人抑制情慾，增進德行的。
神的恩典彰顯在這些人身上，雖然遠不如那些已經達到有純潔的愛的人，但這卻是恩典的起頭。我們只能跟隨恩典，不能跑在恩典之前。要長進到純愛裡，是需要一步一步的進步的。當注意神在生命裡的供應，和在環境中的安排。若能善用已有的恩典，就要有更多的恩典加在我們身上，清晨的曙光，不久就要變成正午的太陽了。
第第四章 完全的愛
人長到純愛或完全的愛的地步時，在他裡面就有各種基督徒的德行。如果節制、忍耐、貞潔、真實、善良、赦免，公義等等是德行的話，就這些都能包含在「愛」這一個字裡。只要有愛，其他的德行就能由此產生。聖奧古斯丁說：「愛是一切德行的根基、源頭或原素。」聖法蘭西斯與聖多環安坤都有同樣的看法。
在純愛裡的人，並不除去基督徒的盼望。盼望，在基督徒裡面可以分作兩點：一、是盼望與在天上的神聯合，二、是相信並期望必定如此。
第五章 成 聖
在愛裡得以完全的人，就是成聖的人，但仍然在恩典裡有不住的長進。要述說成聖的進程，不很容易，但約略可以分作兩種：
（一）聖潔的退回(resignation)─這樣的人，在起初時常常思念自己的福樂，過於他在後來更進步時所要思念的。
（二）聖潔的冷淡(indifference)─這樣的人，不想甚麼，也不要甚麼，除非因神的引導與神合作。因為他有更大亮光的緣故，他所想所要的，就更完備，也更永久的，消失在更高更有攝引力的神的榮耀裡，和神旨意的應驗裡。在這層的經歷裡，許多從前（就是在低層的經歷裡）可以有的動作，現在都停止了。我們要的救恩並非單為著免去永刑─這雖然是多數人引以為喜樂的─乃是為著滿足神的喜樂和神的榮耀。因為神如此的要，如此的定意，所以我們也當如此的要，如此的定意。
（三）聖潔的冷淡，絕對不是不活動，乃是對於在神旨意之外的一切事物不活動。對於在神的旨意裡的一切的事物，卻有最高的生命與活動。
第六章 無所求
在聖潔的事上，有句最清楚、最穩妥的箴言，就是：「一個聖潔的人，進步到上面所說的第二層的靈程裡，他就在神旨意之外無所要，也無所求。」
這聖潔的人，當他真的進入「無所求」的靈程時，卻仍然當追求矯正錯誤和軟弱，追求靈程上的忍耐力和最終的救恩。因為這些是聖經所指示的，也是神所要的。他也可以要暫時的東西，例如田地、房屋、衣食、朋友、書籍，和免去身體上的痛苦等等，只要所求的與神旨意相合就可以了。這聖潔的人，不只可以要某一類的東西，就是神所認可的東西，並且可以要神的旨意（無論知道的或不知道的），在各方面得以成就。藉著信心將事情交託神，無論黑夜或是白晝都一樣交託。簡單的說：無所求，就是在神旨意之外無所要求。
第七章 引 導
在「裡面的經歷」的歷史中，常常遇見有的人裡面有非常的經歷。他們是代表那些與神有非常交通的人。例如有特別的異夢、異象、啟示等等。我們不必問這些事的來源是出於人心裡的刺激或是出於神的。這些東西，不管它有多奇異、多特殊，無論如何，不能助人聖潔，這是最緊要的點。
普通信徒所依靠而生活的原則，也是清心（純潔的心）的信徒所依靠而生活的原則，不過在清心的信徒裡面更長大就是。這原則就是由愛心所生發的信心，這就是十架約翰所教訓我們的：我們必需在信心的黑夜裡行走。這就是四圍都是黑夜，完全不知道前面所要遭遇的事，只藉著信，信神，信神的話和神所安排的環境，作我們的引導。（譯者註：十架約翰是一位古聖徒。）
那些富有異象或別樣奇異經歷的人，最容易依靠這些不完全的東西，作他們生命的引導。這實在是一種錯誤，我們應該特別當心。在此，神的話是我們真實的規律。況且，以聖潔的心來解釋神的話，是最可靠的，因為聖靈住在這心裡。當我們將自己完全交給神之後，保惠師聖靈就要引導我們進入我們所需要的一切真理。所以真實聖潔的人，不住的仰望神，要領會祂的話，就可無疑的相信神必定引導你到正軌上去。聖潔的人，當他運用解釋神的話的能力時，必定能得到要領。但是不能在神的話上加甚麼。
再者，神是裡面情愛和外面動作的調節者。有時候，在我們裡面以聖潔的愛激動我們。有時候，以信和愛為根基激動我們的情愛，並有特殊的表顯，像謙卑、赦免、感激等等。但是這一切若不是出於神的恩典，就沒有一件是聖潔的。在整個宇宙之中，只有一位是合法的發起者─神。人的責任最多不過是合作。在基督徒一切的經歷中，由最低一直到最高的靈程裡，這一點都能應用。
第八章 棄絕給神
人常說到棄絕。但這個詞有其特別的意義。在這靈程裡的人，並非拒絕一切，乃是拒絕神旨意以外的一切。人在棄絕的靈程裡，不只放棄外面的事物，並且更緊要的，是棄絕他們的自己。
棄絕或拒絕自己，不是拒絕信或愛或其他，乃是拒絕一切的自私。
棄絕或完全拒絕「自己」的進行與完成，是需要經過各種試探的。若非經過試驗，我們就無從知道，到底我們所謂的棄絕，是真的或是假的。有一種最厲害的試驗，就是將我們裡面所有能感覺的幫助完全挪去，結果只藉信而活，藉信而行，此外絕無所靠。古聖人與敬虔的人，常常聽到這經歷，因為他們都是經過裡面的釘死。有時，他們說，這是一種裡面可怕的煉獄。彭拿說：「只有瘋人與惡人，不信這非常的經歷。而那些德望高超的人，卻見證這個，因為他們只說他們所知道的話。」
試驗期間的長短，是不相等的。當我們被神擊打，而除去各樣偶像時，若我們肯忠心的、喜樂的將自己交給神，任憑祂在何時擊打，在何處擊打，試驗的時間就要減短，因為神不願將我們受苦的時間不必需的延長。
在未成熟之先，切不可斷定說，裡面的釘死已經完成，我們棄絕「自己」給神，連一蹄也不留了。當初的奉獻雖然是很誠摰的，但是奉獻的實際，只得等神用各樣合宜的試驗，纔能知道。試驗會告訴我們，到底我們是否完全為主。那些尚未成熟的人，斷定自己是完全為主的，他們就有受欺與受傷的危險。
第九章 保 全
在棄絕與完全拒絕「自己」的靈程中，並不除去道德的能力，因為這是德行的淵源；也不除去恩典，因為若無恩典，棄絕的本身就變作一種道德的死亡；也不除去信心，因為恩典由信心產生，也藉信心而工作；也不除去盼望最後的救恩，但是與這盼望相連的「不信」與「不安」是被除去的；也不除去愛的泉源，因為愛由此深深的、新鮮的湧出；也不除去恨罪的心，也不除去良心的見證。
但是，卻除去魂渴想娛樂的追求（裡面或外面）；也除去自私的活動與天然的急切，因為天然是不能安靜的、忍耐的、服從的等候神的時候來動作。人若完全停住他的心思在神身上，就一切縈繞在他裡面所有反應的動作都能被除去─就是一切過自我感覺的檢本與分析。但這不能摒除身體上的痛苦，或天然感覺的憂愁。卻又能除去一切的煩惱與埋怨，叫人裡面各部，都是信心能力所能到的、神所在的地方，有安靜，有平安。
第十章 真安息
神將生命和快樂應許祂的子民。祂的應許，永不失敗，必定應驗。但是那些全心愛神的人，有一種情形，就是不十分顧到神的應許，而將自己完全交在神手裡。若無應許，他們原是軟弱的；既有應許的幫助，他們就越過應許，而安息在神基本的、永遠的意旨裡（這旨意就是應許的發源地）。
在有些人的經歷中，神將黑暗滿佈著他們的四圍。這時候，他們覺得已經失去神的恩寵，毫無希望，卻還能服從擺在他們面前可怕的命運。這就是聖法蘭西斯俯伏在聖司提反教堂裡所經歷的。他們的話一點不帶著埋怨，說：「我的神，我的神，你為甚麼離棄我。」他們還是承認神是他們的神，不至於棄絕他們所獻上的愛；同時，卻又相信他們是被棄絕的。但是他們揀選在任何的環境裡，將自己完全交在神的手裡。即或需要永遠離開神的面，只要神願意，他們就能說：「不是我的意思，乃是你的旨意成就。」
這好像是很難明白的，這些人是憑信心生活的，而還能落到這種情形裡。拿救主來作個例罷，這真是叫人難以置信。因救主的信心，永遠不能失敗，但是祂卻相信祂是被離棄的。並且實在是如此。我們知道，神棄絕信靠祂的人，是不可能的。這好像神要棄絕祂的話、或棄絕祂自己的本性一樣的不可能。但是聖徒在某種的環境裡（或許不是我們所能完全懂得的），相信他們是被棄絕的，甚麼盼望都沒有。但是他們卻仍然信神、愛神，雖然處於這樣惡劣的環境中，他們卻愛神的旨意，過於一切的事物。
第十一章 合 作
舊約與新約最大的不同點，就是舊約是根據於行為的，所以說「行此得活」，而新約是根據於恩典的，所以說「因信而活」。舊約不能帶領人到完全的地步去，它告訴人甚麼是對的、是好的，但是不能給人能力來實踐它的要求。人不只知道甚麼是對的、是好的，也知道甚麼是惡的，但是他們卻喜歡行惡，沒有能力避免它。新約，恩典的約，不只有命令，而且給能力來實行這命令。
在神恩典實行的時代裡，有許多原則，需要我們留心記住：
（一）神就是愛。祂有一種天性，就是樂意將祂自己流入人裡面，與人合一，使祂自己與人的關係和感覺有完全的和諧。神的地位是賜予者，人的地位是接受者。藉著主在十字架上所流的血，祂已與人和好。現在祂再一次成了人無窮的豐滿，一切的源頭，活水的泉源，一直賜予，並且永遠等著賜予。
（二）神與人中間的關係就是如此。人的事業就是接受，人一切的德行都包括在內。
（三）人若向著所得的恩是真誠的，他們就不會讓恩典在他們身上消減。另一面，一個最大不變的、在恩典中繼續長進的條件，就是與現在已有的恩典合作。這是長進的一個律。這不但可由神的性情中看出，並且很清楚的宣告在聖經的裡面：「凡有的，還有加給他，叫他有餘；凡沒有的，連他所有的也要奪去。」
一個忠心與恩典的合作，是一個最有效的辦法來吸引、接受、加增更多的恩典。這就是長進到最高靈命最大的祕訣。換句話說，這祕訣就是時時刻刻嚴肅的、不變的、忠心的與恩典合作。
（四）一件緊要的事，就是要準確的懂得合作的教訓。當合作時，需要反對兩件事：一、罪惡性的懶惰。這能使人後退。二、急切糊塗的熱心。這能使人過度的熱切往前衝。雖有好看的外面，其實是不信。它的底子是私己，是使人跑在神之前的。
（五）藉著平靜安閒的態度與神合作，不是沒有果效的。純潔、安靜的人，是有能力的人，是儆醒勝過自己的人，是恨罪甚至可流血的人。他們的爭戰不是出於人情慾的混亂、矛盾。他們以神的同在為知足。神是他們的能力。他們向神有最高的信心和愛心，能受聖靈的引導。聖靈的工作常常是安靜的。
第十二章 儆 醒
在最高靈程裡的人，藉著完成神的旨意叫神得榮耀之外，別無所求。但他們有一種天然的愛，是為著愛自己的。這愛的存在，並不與愛神相背。因為天然的愛，在某種的程度裡，是無罪的。這種愛己，被神的愛吸取去，幾乎沒有單獨感覺的存在。按實際來說，他們是在神裡面愛己，也為神而愛己。亞當在未犯罪之先，是愛自己的。他是神反照的形像，為神的緣故而愛己。所以我們可以這樣說，他在己的裡面愛神。或者說，他在神的裡面並為神的緣故愛自己。聖潔的人，推廣他們的愛，以愛鄰舍。其愛的原則也相同，就是在神的裡面並為神的緣故愛鄰舍。所以可以這樣說：「愛他們的鄰舍，如同自己一樣。」
愛己的愛失去在愛神的裡面，並非說，他是隨便的，不儆醒的。其實沒有一個人能像他（就是在神的裡面為神的緣故愛己的人）嚴肅的、不住的看守他的自己。既有神的形像在他裡面，他有一個強有力的動機，或者可以說，好像管理天使行動的能力，來管理他自己，看守他自己，保護他自己。或者你要想，這個與聖潔生活教訓的原則不相符，因為在最高的靈歷裡，當避免一切反應的動作，這動作包括往裡看的自審，因為這動作會叫心思離開神。但這難處可以這樣解釋：一個聖潔的人，是與神同在的，隨著神的運動而動，照著神所作的而作，憑著神所看的而看。所以，如果神在看我們的裡面，這就是我們該看裡面的記號。當神偉大的眼，就是發如火焰的眼，在裡面時，就我們的小眼，幾乎無光的眼，也當往裡面。這就是審察自己的時候，和神是不分開的。
憑著同樣的原則，我們可以為著鄰舍儆醒。不是照著我們的時候，乃是照著神的時候去看守他們。不是憑著天然的脾氣吹毛求疵，乃是靠著恩典的良善與忍耐去對付人。不是與神分開作，乃是與神合作。
第十三章 單 純
純愛的人的動作是單純的。他裡面動作的規律，是根據於聖潔良心的決定。這決定是基於沒有私己喜好的判斷。這不常是絕對對的。因為我們的看法與判斷是受限制的，只能摸到事情的一部分。所以只可說，是相對對的。這些判斷是照著我們所能看見、能領會的想像，將道德的把握給人。當我們的行動與判斷一致的時候，我們所作的就像神要我們作的。這種良心是受了聖靈的光照的，在神引導之下照著它而行。只照著現在的看法行，不管將來如何；只照著對的方向行，不管自己的損失與否。這就是單純的動作，就是行動的真規範。
在單純的靈裡，我們所作的事正像那些有經驗的人說：「不知道我們作甚麼。」因為我們太專注於事情、和要作得對的兩點上，以致忘記了自己。完全的愛是不會損人而利己的。會禱告的人永遠不想他是會禱告的。
第十四章 意 志
聖潔的人，是沒有不忍耐的，但不是說沒有煩惱；是不發怨言的，但不是說沒有痛苦。那些完全在基督裡的人，可以分作兩部分：一、是下部，像天然的嗜好、傾向和情感。二、是上部，像判斷，道德的感覺，和意志。那些完全奉獻給神的人，在今生，下部可以受苦，而上部仍然是安息的。他們的意志可以與神的旨意和諧，他們的判斷與良心可以被嘉許，而同時，他們的身體與天然的感覺可以受極大的苦。基督在十字架上的時候，祂的意志與神的旨意有堅固的聯合，同時在祂身上卻覺得口裡的乾渴，荊棘的刺痛，鎗扎的劇痛。祂也因朋友的分離、與將亡的世界而感覺受苦。然而在祂最高的部分，祂的最深處，祂純潔的良心裡，祂不變的信心裡，有秘密聲音的維持，所以祂是安靜的、快樂的。
第十五章 抑制嗜慾
一種合宜抑制天然的嗜慾是有益的，也是必需的。因為經上說：「叫身服我。」所以治死肉體中的嗜慾，所謂「克慾」一事，是不可厚非的。只要實行時受合宜的限制，是能矯正惡習，保守我們反對試探，並給我們自治的能力。當我們實行制慾的時候，同時也該有回憶，有愛，有禱告的靈。主自己去僻靜的地方退修時，有禱告，有禁食，這是我們的榜樣。不讓我們忘記，是該跟著祂而行。有時候也得用力來反對我們固執的天性：「從施洗約翰的時候到如今，天國是強暴進入的，強暴的人奪取了。」（譯者註：照原著譯。）
第十六章 自 愛
為己的福樂，在相當的範圍裡，是無罪的。這種心意是自然的，也可以合式的稱為自愛。自愛越過範圍時，就變作自私。自愛是對的，自私卻是錯的。自私就是第一位天使所犯的罪。聖奧古斯丁說，牠沒有將自己呈到神那裡去，反而「安息在自己裡面」。在許多基督徒中間，有一種明顯的動作，就是求福樂。他們愛神，也愛天堂；他們愛聖潔，也愛聖潔的快樂；他們愛行善，也愛因行善而得的賞賜。這是好的，但還有更好的。這一等的基督徒，不如另一等的基督徒。另一等的基督徒如何呢？他們在神的無限裡，忘記了人的「沒有」，他們專一為神自己的榮耀而愛神。
第十七章 試 探
基督的生命，在任何階段裡，都有受試探的可能。但是在起初所受的試探，與後來所受的是不一樣的。抵擋的方式也就兩樣。當人在由混雜的愛進入純潔的愛的過渡階段中，所受的試探是有些特別的，因為要顯明我們到底是否為神的自己而愛神。
在低級混雜的階段中，抵擋試探的方式是不同的。有時候他能很勇敢的迎接前面的試探，並直接的勝過它們，有時候卻轉背逃避了。在純愛裡的人，在思念神的事上很強壯的人，抵擋試探最平常的規律是這樣：他們應當與平時一樣的用聖潔的愛去親近神，這是抵擋試採最有效的辦法。試探的能力在這種人面前就要變成無效。
第十八章 神的旨意
神的旨意，是人行動最終的也是僅有的規律。神用各種方法彰顯祂的旨意。有時候，人能藉著心思來斷定神的旨意，特別是在受恩典引導的時候。但是神多半用聖經的話來啟示祂的旨意。如果與聖經相反的，就不能宣告說是神的旨意。由聖經所啟示的旨意，是神積極的旨意。
如果我們犯罪，不錯，是神許可的，但另一面，祂是不喜悅的，祂要定罪的，因為罪與祂不改變的聖潔相反。
犯罪的人應當懊悔。在懊悔的時候，有一種特別的試探，因他在懊悔時帶著一種埋怨、背叛神的感覺，好像說，他的犯罪，是因神離開他的緣故。如果懊悔是真切的，是在最高生命的階段裡，就沒有出於人情慾的反覆的情形了。
第十九章 祈 禱
祈禱可以分作有聲和無聲的兩種，或說用口的祈禱和用情愛的祈禱。出聲的禱告，若沒有心對著，就變作迷信的、無益的。禱告時若沒有愛，若不回憶到神，這一種禱告就如外邦人一樣，以為話多了就蒙垂聽。
但是，出聲的禱告，若有情愛對著，就當鼓勵。因能加強思想與感覺，也能激起新思潮與新感覺。並且這是主對祂門徒的教訓，也是歷代教會所實行的。人若輕看這嘴唇所獻上的讚美的祭，就是不虔敬。
無聲的禱告，也是很有益的。各有各的利益，也各有各的地位。還有一種變相的禱告，可稱為靜寂的祈禱。這種禱告太深，超過了話語。普通式靜寂的祈禱，是隨意的。在默想、靜寂的禱告裡，嘴唇的不動，好像是違反意志的。
第二十章 讀 書
聖潔生活的原則是該應用於各方面的，讀書也是其中一項。那些完全奉獻給神的人，只能讀神所許可的書。凡為著滿足己的好奇心、或為著娛樂去讀的書，無論這書多智慧、多能力，是沒有益處的。
讀書有一最好的方法，就是每一次讀一小段，然後停下來默想它。這樣能給聖靈一個機會，將神的真理深深的印到裡面。
神藉著住在我們裡面的聖靈，作心思（完全更新的心思）的大教師。這是一個大真理。同時不讓我們以為裡面有了教師就不用學外面的功課了。聖靈藉著我們純潔的判斷力教訓我們書中的意義，特別是聖經，這經是要常常讀的。
第二十一章 維 持
在初級的靈程裡有一特點，他們大半是靠著默想與反省的動作來維持他們的。因那時信心軟弱，試探大，就必需藉默想與反省的動作，來思念許多能應用在他們身上的真理，與真理裡面的理由。藉思念，將各種理由排列在他們面前，將禍患的放在一邊，福樂的放在另一邊，盼望的放在一邊，懼怕的放在另一邊。
在那些完全奉獻給神的人，就是有純潔、完全的愛的人，與上面那些人不同。他們不必遲延去默想，來找出動作的理由。因為在生命的原則裡找得出動作的理由。這理由是單純的、一律的、安靜的、很有能力的。
默想。問答、說理由，在大多數基督徒身上，是非常需要的。在剛得救時，是絕對需要的。若是將這些幫助挪去，好像將嬰孩由母親懷中將奶挪開一樣，因他們不能喫乾糧。但是這些幫助不過是枴杖，並非生命的本身。
第二十二章 靜 念
聖潔的人喜歡靜念，就是想念神，也只想念神。在靜念中而不中斷，是今生所不可能的。
利用心思傾向神的吸力，強大到不能作默想的動作時，就當讓靜念存在，不可拒絕。
第二十三章 兩種情形
第一種情形是默想。在此，有回想、比較、理由等等，藉著這些的幫助，默想得以繼續。第二種情形是靜念。在此，沒有以上種種的幫助，只安息在神裡面。靜念是較高的。神能教導我們二者的時間。但並非說，在一種情形時，他種情形就完全不存在。
第二十四章 祈禱的動作
在有的人身上，神賜予他極顯著的恩典。靜念的祈禱，變作他習慣的情形。這並非說，他的心思常在這情形中。乃是當回頭禱告與回憶時，心思就自然的取了靜念的態度，並與默想的情形有分別。
這並非說，在靜念情形裡的人（雖然是極超越的）是不會改變的。人若在裡面有一些不忠的舉動，就要由這情形中落下來。有時，神也會暫時的將他們放在另一種的情形裡。
第二十五章 服 事
使徒說：「你們或喫或喝，無論作甚麼，都要為榮耀神而行。」又說：「用愛心互相服事。」這些經節包含著兩件事一、基督徒所做的每一件事，應當本著一種聖潔的原則去作；二、這原則就是愛。
第二十六章 聖 潔
當我們的心完全奉獻給神之後，神悅納我們，並非因我們在某一種的情形裡，乃是因為神藉著祂的安排，將我們放在祂所需要的情形裡。所以，聖潔的教訓，雖然需要人在合宜的時候有靜念的祈禱，但是與普通式的禱告並不相背，就是與日常生活上的行動、職守、德行都不相背。人若以為，有了基督形像的人，不必需作一個好鄰舍或一個好國民，當他去工作時，可以少用些頭，少用些力，他也可以不必有德行，如節制、誠實、忍耐、赦免、良善、貞潔、公義等等，這是一個大錯。在聖潔的本性裡，包含著一種律，就是聖潔合宜的應用於任何的事情上、任何的環境裡。
第二十七章 神
聖潔的人，在靜念的情形裡，沉思著純潔屬靈的神，裡面充滿了神。這並非想像有形體能摸能看的神像。在靜念裡，僅僅思念神的能力、智慧、良善等等，是不能滿意的。因為人要求與神自己聯合，不是出於神的種種。出於神的，不是神自己。所以，神的能力，與能力的神不同；神的智慧，與智慧的神不同。聖潔的人，在靜念時，喜愛與神自己聯合。他的目標是神的自己，不是出於神的種種。不是說思念神無限的智慧、能力、良善時，能與所愛的神分開，乃是說應當思念無限智慧、能力、良善的神。
第二十八章 基 督
基督就是道路、真理、生命。那使我們稱義、成聖的恩典，是藉著祂賜給我們的。祂是那又真又活的路。若沒有祂，就沒有人能勝過罪、能與神聯合。人得以進入羊圈，再將神的形像建立在裡面，是需要經過一條路的，基督自己就是這路。人若忘記這個，豈不可惜。在屬靈進程的每一階段裡，不管你是如何的進步，我們屬神的生命，總是藉祂而得，也是為祂而得。最長進的人，最充滿這思想，也最與基督同在。若有與此不同的看法，是很有害的，這好像將永生奪取似的。因永生就是認識神、和祂所差來的耶穌基督。
第二十九章 信 心
聖潔的道路，是奇妙的。但並非神奇的。在路上的人，只藉簡單的信心而行。這豈不是很奇妙麼？因為這樣偉大的結果，能藉著這樣簡單的原則而產生。
當人的靈程已達到與神聯合時，正如主所禱告的，他們與基督在神裡面合而為一。他們裡面就無明顯清晰的動作，只有深沉屬神的鎮靜。繼續的動作，是信心的動作。這能使人在信仰上、道德上與神性聯合。信心靠著神豐富的恩典，就得到堅固的保守，不至破壞。
人的心思如果沒有急切、懸念、不安靜等等的動作，與神繼續的合一的情形就可以增進。在合一中，還有一種安息的合一。
繼續信心的情形，與安息在神裡面的情形，可稱之為被動的情形。人在此時，停止一切發起的動作，就是一切動作不先於神的恩典。由人聖潔判斷力出來的斷定，就是聖靈的聲音。在起初時，被動的聽聖靈的聲音。後來人的責任就是主動的、有效的與聖靈合作。人若越肯絕對的順服神所說的，他自己的行動就越真切、越有效（雖然他的行動不是激烈的或是煩擾的）。人從神那裡接受越多，將所受的獻還給神也當越多。這樣一來一往，一面神將恩典流通給人，同時人又將這個獻還給神，這就是在神一邊是恩典的賜予，在人一邊是忠心的行動。
第三十章 平 靜
人若以為最高生命的經歷是滿了奮興的動態，如大笑、狂喜等感覺，就錯了。信心工作在人裡面一個最顯著的結果，是絕對平靜的。因為平靜之故，就能清清楚楚將基督的形像反照在人裡面。好像一片風平浪靜的湖面，能反映上面與四圍一切的景物一樣。如果對神有充足的信心，對己除去一切自私與阻力，就能讓神的恩典深深的印在他的裡面。
第三十一章 智 慧
靠恩而真實成聖的人，是沒有自由可以放棄天然的看法與判斷的，他們可以運用並看智慧，卻當棄絕自私的智慧。聖潔的生活，需要在每時每刻中，善用一切天然理性之光，也要用更高屬靈恩典之光。
聖潔的人，看重智慧，也尋求智慧。但不倚靠屬世的精神或不聖潔的精神去尋求。也不離開賜智慧的主而去享受智慧，以為智慧是屬自己的了。人是藉著智慧的靈而得智慧。這靈住在一切全心愛神的人心裡。
聖潔的人，因智慧，看一切的事情在現在裡，審定他的職守在現在裡，也包括一切與現在有關的事物。有一件當注意的事，就是現在必須具有德性的伸展力。在審定現在的事情時，就得包括一切與已在手裡的事有關的事物。聖潔的人，就是這樣的活在現在裡。將已往的交託神，將將來的放在神手裡。「一天的難處一天當」，明天自有明天來看顧。到了時候，神自然會將合宜的恩典與亮光賜予我們。正當我們如此生活時，神必將每天的飲食賜給我們。
這樣的人，要得著神特別的保護。他們像小孩子安息在母親懷裡，在神的看顧下生活，並無不安的打算。他們感覺自己的知識有限，常記得主的話：「你們不要論斷人，免得你們被論斷。」所以對於人下斷案時，就極慢。卻很願意接受別人的責備與矯正。除神旨意之外，在任何事物上，沒有自己的揀選。
他們正是主所許可親近的小孩子。他們像蛇那樣靈巧，像鴿子那樣馴良。但不覺得他們的靈巧是出於自己的，好像行走在陽光之下時，並不覺得光是出於自己一樣。
他們是靈裡貧窮的人，是主所宣告而祝福的人。基督徒應當輕看屬地的產業，照樣，他們也輕看別人對於他們的嘉許。他們是小孩子那樣的人，神樂意將奧秘的事啟示給他們知道，而向聰明通達的人卻隱藏起來。
第三十二章 自 由
神的兒女與神的僕的分別，是在兒女有兒女的自由。他們有平安，有喜樂，也滿了天真。他們接受身心的給養，很單純，沒有疑懼。他們除了神的安排，為要造就別人之外，不講說自己。他們談論的話，就是當那時來到心裡的意念，極誠實，也極單純。
當要談到自己的工作與品性時，或好或歹，像談別人一樣。如果有機會談到他們為神作有用的器皿時，他們就頂謙卑的承認，這是出於神的。
還有一種自由，實在說來，稱它為「由自」更合式。有的人以為說，心若純潔，就他所作的事，雖然在別人看來不對，也是對的，這是大錯。
第三十三章 品 德
聖奧古斯丁與阿坤拿斯都教訓說，聖潔的愛在人的心裡，必定包含基督徒一切的品德。全心愛神的人，決不背乎「純潔」的律。因他愛神的旨意過於一切，而「純潔」又是神的旨意，所以在「純潔」裡，他的愛就變作貞潔。他極尊重、也極喜愛神的旨意。因此，在任何的環境中，不埋怨，不鳴不平。在此，他的愛就變作忍耐。以此類推，愛在各種合宜的情形裡，就變作各種的品德，愛既完全，就從愛裡所流出的各種品德，也和愛一樣。
在此，有一句聖潔教訓中的格言，就是一個聖潔的人，已經向著他自己的品德死，但又在最高的生命裡再得著。這意思就是說，一個聖潔的人，對於己的各方面已被釘死，雖然可以行出各種的品德，但不以品德算為己有的，他毫無自恃，也不想他的品德是多麼美好。
第三十四章 新生命
使徒保羅說，基督徒是死的。歌羅西書三章三節：「因為你們已經死了，你們的生命與基督一同藏在神裡面。」這些話嚴格的說，只能應用於不自私、有純潔的愛的基督徒身上。他們的死是向著自私死。他們向著驕傲、嫉妒、惡毒、求名、求利、以及一切出於墮落生命的種種死。他們有一新生命，這生命是與基督一同藏在神裡面。
第三十五章 寂 靜
有些最敬虔的人，說到屬靈最高的情形，稱之為變化的階段。其實這不過是與純潔的階段相同的一個名詞而已。
在變化階段裡與純愛階段一樣，愛是這階段的生命。在愛的原則中，人的情感，不拘任何方式，有它的組織、和管理的原素。如果沒有愛的對象，就沒有愛。愛的原則是一人愛另一人。這另一人就是神。所以一切運動的能力，由神而出。人自己就無所傾向，也無所喜好。他成為很柔軟、易彎曲的，隨著恩典的引導而轉動。好像一個圓球放在平面上，稍為一動，就可以使它向任何一方轉動。人在這階段裡，也是如此。自己絕無揀選，只有一種運動的原則，就是神所給的。在此，人可以和保羅一樣說：「活著的不再是我，乃是基督在我裡面活著。」
第三十六章 敬 拜
人既因著恩典，有了高級成聖的經歷，他就不需要一定的時間、一定的地方敬拜神。
他們的愛既純潔，又有能力，很容易在任何的地方、任何的時間裡與神聯合，而有裡面的敬拜。他們有內室，他們是神的殿，神住在裡面。
雖然如此，但這個並非說，可以除去外面有形式的敬拜，就是神所設立的敬拜。為著別人之故，還得有外面形式的敬拜，不然，就對於初信的人是有害的。
第三十七章 認 罪
認罪的實行，對在純愛階段裡的人是不相背的。真實更新的人，也能說：「免我們的債。」現在他雖不故意犯罪，但對於已往的罪還是不忘記的。
第三十八章 過 錯
在變化或純潔愛的階段裡，不只需要認罪，也需要認比較可赦免的錯。在認錯時，應當誠實的將錯認出來，定錯為錯，可得赦免。這不只為著自己的潔淨與拯救，也是因為神的旨意和榮耀。
第三十九章 外 貌
有時候，人憑著外貌估別人的價，就看錯了別人聖潔的實際。有的人雖有許多軟弱的存在（例如，沒有悅人的外貌，身體上的軟弱，軟弱的判斷力，不完全的辭令，態度上的缺點，知識上的缺乏），卻與聖潔並不相背。
第四十章 與神聯合
聖潔的人可以說，毫無間隔的與神在三點上有聯合：
（一）智力的聯合─這不是藉著覺官來認識神。如果如此，所認識的神就變作有物質的神像了。乃是由於一種屬靈的、裡面的知識所認識的神，是無形無像的。
（二）情愛的聯合─將所有的情愛獻上給神。在此沒有自己利益的動機，只是單純的為神的自己而愛神。當人只因神的自己而愛祂時，就任何的間隔不能放入人與神的聯合裡。
（三）實行的聯合─當實行神的旨意時，不是隨從刻板式的教訓，乃是藉著不住的運行在裡面的聖潔的愛的催促。
第四十一章 親密的聯合
有些敬虔的人，寫到裡面的經歷時，有一句話，就是：「屬靈的婚姻。」他們很喜歡用這話，其實這就是與神一種的聯合，而用新郎新婦來表明就是。聖經中也有同樣的表明。
這樣的說法，並沒有甚麼特別，實在說來，就是當人在純愛的階段裡，人與神中間有一種親密的聯合而已。
第四十二章 本質的聯合
還有一種說法，需要注意的，就是人與神中間的聯合，稱之為本質的聯合，或稱之為實質的聯合。這也就是純愛的聯合。不過加上一種意思，就是這樣聯合是堅強的，是穩固的。不像在低級經歷中的人有缺乏愛的繼續與愛的平衡等病了。
第四十三章 真知識
聖保羅所說的是指著聖潔的人說的：「凡被神的靈引導的，都是神的兒子。」
那些有簡單信心的人，也就是純愛的人，也就是神所教導的小孩子們。主說：「父阿，天地的主，我感謝你！因為你將這些事向聰明通達人就藏起來，向嬰孩就顯出來。」這些人受了住在他們裡面聖靈的教導，得著一種真知識，是世人的智慧所不能教導的。這些真知識，並非別的，乃是屬靈的教師所尊敬的，與教會的教訓一致的，與聖經的命令相合的。
第四十四章 動機（前提）
歷代教會裡純愛的教訓，在真實愛神敬虔的人中，已經被承認為真理。這教訓遠超過普通的經歷。所以歷代的聖徒與教牧師，要將這真理昭示人時，就非常謹慎。（除非那些已經蒙神光照，被神吸引，能接受的人。）奶是為著嬰孩的，肉是為著成人的。所以對於普通信徒（他們所注意的是個福樂與痛苦）所講的，就以懼怕與盼望為前提。如果要講專一以神的榮耀為前提，只為著神的自己而愛神，毫無為己福樂之念，這些話大概只能對一班裡面生命長進的人講。
第四十五章 到得勝之路
最高屬靈的經歷，有各樣說法。有時，稱之為神性的聯合，或與神聯合。與神聯合，不是物質的，乃是德性的、屬靈的聯合。在純愛階段中的人，必定有這聯合的存在。與神聯合的階段，並非比純愛的階段高，很可以說，它們是相同的階段。
應當竭力追求，但切勿輕信你已經得著了。一位旅行者經過了疲乏與危險，達到了一座山頂。他從山頂往下瞭望，看見了他的故鄉好像很近，心裡很喜歡，就自己安慰自己說，旅程已到了終點。豈知他受了他地位的欺騙，因為距離並沒有他所想像的那麼近。他還需要再上山，再下谷，繞著羊腸曲徑，經過崎嶇山嶺，又苦又累，方纔到家。
心得以成聖，也是如此，成聖是基督徒所指望的目的。當遠遠望見時，美麗非常，大概路也不頂遠。當他往前追求時，就覺此路比他所想像的更長更難。在此，需要留意兩件事：一、不可停在中途，以為現在已到了終點；二、也不可因艱困而灰心退縮。當記得，成聖是我們義不容辭的本分，若倚靠神，祂就要幫助。
「凡從神生的，就勝過世界；使我們勝了世界的，就是我們的信心。」